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体育馆高窗洒在地板上，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。凯尔·库兹马刚结束两个小时的个人训练，汗水还顺着发梢滴落。场边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孩子，正扒着栏杆朝里张望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
“想来场较量吗？”库兹马笑着推开侧门。孩子们愣了两秒，随即爆发出欢呼声涌进场内。

穿红色球衣的小男孩第一个冲到库兹马面前，结结巴巴地问：“真的可以和你一起打球吗？”他的鞋带散开着，库兹马自然地蹲下身帮他系好。这个瞬间，全明星赛的闪光灯、总冠军戒指的荣耀忽然变得遥远，只有眼前这个孩子急促的呼吸声真实可触。

比赛毫无章法却充满欢笑。八岁的米亚带着球横冲直撞，库兹马故意放慢脚步追在她身后；患有自闭症的利亚姆始终站在三分线外，直到第十次尝试终于投进——整个球场爆发的欢呼声仿佛赢得了总冠军。库兹马挨个击掌，孩子手上的薄汗沾在他掌心，温热的、真实的。

穿破旧球鞋的何塞总是传球，库兹马单膝跪地问他为什么从不投篮。“我哥哥说矮个子没资格投篮，”孩子低头用鞋尖磨着地板，“除非能摸到篮筐。”库兹马一把将他托起，孩子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他梦想已久的金属圈。悬在半空的孩子突然抱住他的脖子，温热的泪水滴进他的衣领。

没有媒体镜头，没有技术统计，但库兹马在满场飞奔的孩子中间找到了比任何奖项都珍贵的时刻。那个总传球的小何塞后来悄悄告诉他，社区球场的篮网修好了——“用你上次教我的方法打的结。”

夕阳西下时孩子们陆续被家长接走。空荡的球场上只剩下歪斜的矿泉水瓶和依然在晃动的篮网。库兹马独自坐在罚球线上，指尖还残留着孩子们头发的柔软触感。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总要回到这里：那些笑容从不问他场均得分多少，不关心合同金额，只是纯粹地为篮球本身而闪耀。

更衣室手机亮起，经纪人发来最新代言报价。库兹马回复“稍后再谈”，屏幕背景是三个孩子挂在他身上大笑的照片。窗外传来拍球声，他循声望去——何塞正在街角路灯下练习投篮，一次次跃起的身影在暮色中划出金色的弧线。

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，像心跳，像永不熄灭的火焰。